仔细想了下,云舒才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哥哥就是纯粹的比较照顾我,毕竟我与他也刚相认不久,至于你说的什么妹奴,这种东西,它或许是一个误会。”
云舒怎么也没办法将哥哥的形象与妹奴二字联想在一起,总觉得十分别扭。
上官敏却是对此事仿佛深信不疑,“你是不是不愿意帮我?你可得想好了,澜哥哥与云染,我是必须要得到一个,不然你就等着以后天天被我烦吧。”
“帮不了就是帮不了。”云舒毫不犹豫的说着,“你要是真喜欢我兄长,就自己想办法让他喜欢上你,而且,其实就依你所言,就算是没感情,以后你们也是要成为夫妻的,大不了就结婚之后再培养感情便是,总不可能因为我一句话,兄长就会对你爱的死去活来,这怎么看都是天方夜谭,奉劝上官郡主还是实际一些的好。还有,上次你在江南做的那些事情,我至今可还记得,你我之间,不可能泯恩仇。”
“你……”上官敏气的脸色一白,“你上次把我打成什么样子,你心里没点数吗?我爹娘都从未对我下过那么重的手,要不是我有恢复性很强的驻颜药膏,如今这脸怕不是都还肿着呢!你还好意思跟我提记仇?我都没提呢!”
“恶人先告状?你若不挑衅,我岂会动手那么狠?”云舒脸色仍旧冷漠,完全没有给她面子的意思。
“行,你不帮我是吧,云舒,那接下来不管你是在摄政王府还是在云府,我都会每天寻你,直到你彻底烦我为止,如果你是回了云府,别以为你云府那几个侍卫就能拦得住我,不管你跟他们怎么交代,他们也都会对我有所顾忌,只要我稍微用些小手段,就能让他们乖乖放我进去,至于在摄政王府,就更简单了,这里的侍卫压根不会拦着我,除非是澜哥哥亲口嘱托,有本事你就让澜哥哥去嘱咐那些侍卫莫要放我进府!哼!”
说完这话,上官敏也没再多留,起身便抬步往外走去,怒气冲冲的离开。
云舒在房内,倍感头痛,这上官敏现在可真是怎么甩都甩不掉的狗皮膏药,隔三差五都要来找事情,让这样的人成为嫂子,那还得了?
可圣旨,也的确不是她能左右的,再加上兄长对此事似乎并不在意,她若是去花费什么心思,反而显得多管闲事了。
但最近这段时间在摄政王养身,她是真不想看到上官敏整日在自己面前蹦跶。
干脆就去找墨景澜一趟好了。
推开门走出去,服侍她的丫鬟就在门口候着,立马上前对她行礼道:“云姑娘,王爷吩咐了,您今日需好生休息,莫要过多走动,养好精力为主。”
“我没事了。”云舒轻笑着道。
丫鬟脸色有些为难:“但王爷给奴婢的任务便是照顾好您,这样吧,您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告诉奴婢,让奴婢去帮您做。否则您若是出了什么意外,王爷会怪罪奴婢的。”
仔细想来,云舒也不想让这丫鬟为难,便说道:“这样吧,你将我送到殿下那儿去,我有些话要亲口与她说。”
丫鬟犹豫了一下,只能点头答应了下来。
走上去,小心搀扶着云舒,向墨景澜书房走去。
“我不管,就是不管!”房间内传来上官敏娇蛮的声音。
云舒:“……”
她还以为上官敏出府去了,没想到是又跑来墨景澜这里闹腾。
别的不说,单就是上官敏这性子,墨景澜是真的不可能喜欢上。
所以云舒现在对上官敏是一点也不担心了。
房间里,没传出墨景澜的声音,但是没一会儿,房门便打开了,上官敏被一个侍卫推了出来。
上官敏不服气的说道:“澜哥哥都没发话,谁让你对我动手动脚的?”
侍卫面无表情,声音却透着一丝无奈:“上官小姐,眼下这个时间段,正是殿下最忙的时候,您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分明可以自己解决,又何苦非要跑来浪费殿下的时间?”
“什么叫鸡毛蒜皮的小事?以前在我小时候,澜哥哥对我亲口承诺过的,不管是什么事情,我都可以找他,现在这是又不应允当初的承诺了?我就知道,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侍卫唇角抽搐:“上官小姐,您凭良心说,这些年来,让殿下帮您处理过多少事情了,甚至是您吃坏肚子这点小事情,都找过殿下多少次了?明明是找个大夫就能解决的事情,却却要浪费殿下的时间,一次两次的,殿下兴许能安抚安抚您,但这事情一多,时间一长,殿下哪有这经历与耐心陪您胡闹?”
云舒站在远处,将侍卫的话尽收耳中,心中不由自主的开始跟着那侍卫吐槽:“这上官敏可真是奇葩至极,也怪不得现在墨景澜越来越不想见她,如今甚至连一句话都不愿多说,便把人给赶了出来。”
不过由此可见,上官敏在家里,也是自幼娇生惯养的。
面对侍卫这般吐槽,她是厚脸皮,双手叉腰,一副蛮不讲理的模样:“那反正是澜哥哥答应我的事情,我不管,我现在都保证了不再纠缠澜哥哥,那澜哥哥就得答应我说服云舒让她哥哥喜欢上我,不然我以后嫁了过去,没感情过的多没意思。”
侍卫与她是完全说不通的,被这对牛弹琴的感觉气到险些翻白眼晕厥过去,叹道:“上官小姐,殿下不喜欢您,本就应该识趣些不再纠缠,这是没错的,但您与其这么弯弯绕绕的,还不如自己去……”
话还没说完,侍卫便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云舒,还没说完的话,瞬间又咽了回去。
上官敏还没瞧见云舒,掐腰得意道:“说不出来了吧?”
却见那侍卫朝着云舒的方向抱拳行了礼:“云姑娘,您怎么来了?”
听到云舒名字,上官敏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循着侍卫的视线望了过去,只见云舒缓缓走了过来。
她表情随之一僵,咬唇道:“你该不会是真的来找澜哥哥告我状的吧?要真是这样,未免显得你太小肚鸡肠了,多大点事情。”
“嗯,我就是来告状的。”云舒眯起杏眸,微微一笑,说完,不等上官敏再多言什么,从她身边越过,径直走进书房。
上官敏指着她,不满瞪向侍卫:“你不是说澜哥哥现在正是忙的时候吗?最烦被人打扰,你为何不拦住她?”
侍卫义正言辞:“别人打扰殿下自是不行,但云姑娘是例外。”
“你……”
上官敏一时间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云舒是例外,而她是小丑?
越想,上官敏越是觉得生气。
怒瞪着书房缓缓关闭上的门,一时间却是有气没处发泄!
侍卫心里爽的不行,憋着笑强作镇定:“上官小姐,您还是早些回去吧。”
这次,上官敏脸色羞红,没有再继续停留,彻底离开了摄政王府。
书房内。
云舒踱着碎步走上前去。
墨景澜很快察觉,抬眸看了她一眼,猩红的嘴唇勾起一抹笑,却又很快收敛起来,转而化为弄弄的关心:“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让你好好休息的么?”
“嗯。”云舒点头走到他跟前去,“原本是在休息的,被人扰的没办法安宁下来。”
“上官敏?”墨景澜皱眉,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便将这三个说了出来。
云舒又“嗯”了一声,接着道:“方才在门外,大致了解到了她来寻阿澜的意图,这上官小姐应是自幼被宠大的吧?性格上过于娇蛮,有些道理,与她讲不通。”
“宠大的不一定就会娇蛮,这是她自己的原因,最近这段时间,你需要养身体,本王会吩咐下去,不让府卫放她入府,免得扰你清净。”
闻声,云舒眼底掠过一抹惊讶,墨景澜竟是没等她想好怎么开口叙说这件事,便给了她准确答复。
“在本王这里,不必须要顾虑什么,况且有些话即便你不说,本王也能从你表情上看出来。”
云舒小声嘀咕:“什么时候我也能这么轻易看透阿澜的心思就好了。”
“看透本王?”即便云舒说话声音再小,墨景澜也是听到了,放下手上正处理的事务,忽然起身,迈步向云舒走来,将她逼至墙角时,冷峻的面容贴近她的耳畔,低声说着:“本王的心思,什么时候瞒过你?至于能不能看得透,就要看小蝴蝶自己本事了。”
云舒抬起纤细的手指,在他胸口画了个圈圈,跟着低喃道:“那这么说来,我现在对阿澜还是不够了解,很多时候,都看不透阿澜的信息。”
“是不够了解,还是不够用心?嗯?”温热的贝齿轻咬她的耳垂。
云舒闷哼了声,心里感觉痒痒的,就跟触电似的。
她不自觉抬起脸颊,眼神略微有些迷乱。
墨景澜松开轻咬她耳垂的唇,下一秒勾住她的下巴,狠狠吻了上来,“好好了解本王,就现在。”
……
丞相府。
白月霜怀着颤抖的心返回府内。
脚还没走进别院,一声嘲弄的娇嗲便传入耳间:“这不是咱们夫人吗?怎么回个府,还贼兮兮的,活像是做错了什么事。”
白月霜顿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丞相府三个侍妾正抱团站在不远处,一起嘲讽的瞧着她,那眼神,不屑之意完全不带隐藏。
她纵然是白侯府的庶女,到了这丞相府之后,身家却怎么也比不上这几个贱婢出身的侍妾。
曾经是她将云舒给踩踏在脚底下,而如今则是换做自己被几个侍妾践踏!
深吸了口气,白月霜不动声色的挺起了胸膛,转身徐徐看向三人,脸上竟是多了几分笑容:“几位侧夫人难得有空,竟在这儿守着我?”
“呵呵……”其中一名身穿桃红色衣裙的侍妾团扇掩住半边脸,竟是嘲弄的笑了一声:“你们听听夫人这说的是什么话,还咱们难得有空在这儿守着她,这也太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吧?咱们几个不过是刚好路过此地罢了,姐妹们说是不是?”
其余两个侍妾附和着点头,看白月霜的眼神更加鄙夷了。
随后便见到白月霜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下去,显得很是难看。
那为首的侍妾还不忘继续添油加醋:“我说夫人,就算是想往自己脸上贴金子,也要审时度势,您如今在这府内的地位,还不如我们几个侍妾,却想着我们巴巴过来与你拉近关系?”
越说越上劲,另外一名侍妾道:“夫人连相爷都搞不定,就更别说我们姐妹三个了,夫人进相府也有几日了吧?敢问相爷去夫人院内住过几次啊?”
白月霜心中掠过答案——一次没有。
的确,就那次宴会发生过关系之后,她虽然顺利入了丞相府,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名分,可君辞却再没看过她一眼,每每落榻,不是住他自己院内,便是去这三个侍妾那儿,她住的院子虽然宽阔排场,君辞却根本不踏足进来,这让她愈发觉得自卑。
侍妾尖锐的声音还在耳边响起:“咱们这夫人毕竟是其余男人玩剩下的,还为那裴将军怀过身孕,这种女人,在咱们相爷眼里,本就不值钱!”
“兴许啊,还不如青楼妓女呢,呵呵呵……”
“啪!”白月霜终于是忍不住了,一巴掌扇了过去。
那原本还眉飞色舞的侍妾,白皙脸上平白挨了一巴掌,面容瞬间扭曲了起来:“你竟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到底是贱婢出身,满口污秽之言!”
“就算我是奴婢出身,在这相府过的也比你光鲜亮丽,你既这般厉害,敢动手,不如就打死我,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这可是你说的。成全你!”白月霜正愁没有发泄口,她虽然在君辞面前装柔弱,却是个实打实的狠人,抬手便又要一巴掌上去。
可这一次,手都还没落过去,那侍妾便“哎呦”一声坐下了地上。
这种招式,白月霜以前也用过,很快意识到了什么,心里有些不妙。
果不其然,身后很快就传来君辞急促稳重的脚步声,阴鹜的声音紧随而至:“你们在做什么?”
“相爷!”
三个侍妾纷纷行礼,更抢占先机,恶人先告状:“我们好心好意关心夫人,却不曾想,夫人非但不领情,还大打出手,说我们霸占了相爷,让她不得宠爱,相爷要给我们做主啊!”
白月霜:“……”
这种程度的污蔑,是她曾经最喜欢用在云舒身上的手段,以前用的时候倍感顺心,如今亲身经历,却想不到任何破解之法,只能无措的站在一旁,为自己辩解:“不是的,我没有!是她们……啊!”
君辞根本没给她把话说完的机会,一巴掌扇了过来,力度极大,白月霜惨叫一声,趔趄着往后退了好几步,摔倒在地,左耳嗡鸣,口中一股腥甜涌了上来。
但没人管她死活。
君辞更是亲手将被她扇了巴掌的侍妾搀扶起来,满目疼惜:“疼么?”
“相爷,妾身可疼了。夫人明显便是要弄毁了妾身这张脸,好让妾身没办法在得您的宠爱,她便能有机会了。”侍妾声音颤颤巍巍的说着,娇媚的声音,令人好不怜惜。
君辞自是相信侍妾的话,完全没有给白月霜解释的机会,也不想听她解释,漠然道:“来人!将夫人送去地牢,关押两日,不准给任何吃的,每日只给水喝,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放出来!”
“是!”相府侍卫面无表情的靠近白月霜,粗鲁的抓着她拖下去。
她奋力反抗,哽咽着说道:“相爷,她们这是合起伙来陷害我,相爷明察!”
君辞负手而立,冷漠注视着她:“你说她们陷害你?那陷害的理由,又是什么?你有什么是值得她们费尽心思的?”
“我……”
三个侍妾围着君辞,声音谄媚:“妾身三人跟着相爷不愁吃不愁穿的,这几年来,相处的融洽,偏偏夫人一来,就出各种事端,妾身等人实在有空难辨呐!”
“拖下去!”君辞声音更加坚决。
很快白月霜呐喊声便远处。
君辞眼底掠过一抹冷芒,回眸扫了眼幸灾乐祸的三人,忽而道了句:“你们几个,最好是不要动不该有的心思,白月霜我留着还有用。”
闻声,三人脸色瞬间僵硬下去,心肺一阵冰凉。
很快便老实的低下头去,乖巧着齐应了声:“是。”
她们虽然在这相府之内格外得宠,也是君辞仅有的侍妾,但只有她们自己知道,荣华富贵是享受到了,但偶然间那些相爷的冷冽情绪一起来,却是能要她们的命。
就从方才的话来看,相爷明显是瞧出来她们故意找事情,只不过还算向着她们,警告却不惩罚,下次若这样,怕是就难说了。
君辞将一盒药膏甩给那被打巴掌的侍妾之后,便很快负手而去,没有过多停留了。
另外两个侍妾对视一眼,异常安静。
“相爷。”一名侍卫迎面走了过来,“您要的消息,属下都打探清楚了,今日摄政王府兴师动众,是因为云姑娘出了事。”
“云舒?”
“是的,听闻云姑娘被人关进了一个废弃别院地下室内,险些被人烧死。而据属下所知,云姑娘出事的时候,夫人刚好也不在府上,这其中,可能会有一些联系。”
“你是觉得,害云舒的是夫人?”
侍卫低下头去,声音没有那么肯定了,甚至改口道:“属下只是觉得时间上过于巧合,至于是不是,属下不敢断定。”
“这女人,可真是大胆。”显然,君辞对侍卫的话没有半分怀疑,自顾自的说了句后,便大步迈向地牢的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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