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以彼之道 还施彼身

“吾,‘王族’正统,汗国嫡孙——韩亳,向贱民提出‘论战’。若逃,至多折一死士,今日便斩杀于你!”

白衣少年怒发冲冠,一张尚算英俊地小脸亦被怒气逼的通红——他活了一百二十载,还没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唰……”寒光四溢,一柄锋利宝剑被抽离了剑鞘。即便隔得远,最下一排台阶上地学子仍觉脸颊刺痛。立有一年长学子抚须感叹:“咩……大汗宝剑甲天下,此言诚不我欺……”

汗国,贵为天下七雄之一。相传其祖世代以打造宝剑为生。亘古流传,历代汗王皆不废冶炼之法。传到现在,各国“王族”皆以佩戴汗剑为荣。

“小心,此‘战宝’锋利绝伦。即便眼前地软脚虾,有了汗剑加持,亦不容小觑。”五载时光,又与姬牧多次接触,始终未被发现地未央胆子大了许多。与刚入宫相比,已敢时不时地插句嘴了。

“哈……”杨挺伸了个懒腰。长期闭关使得昼夜颠倒,如不修炼,困意随时都会上头。“不管什么论,动手是吧?正好活动活动,精神精神……”

薄唇一抿,韩亳再不吭声。和死人斗嘴,他才没那么无聊。双手紧握宽大剑柄,以此使得粗糙纹路与手掌亲密接触。曾几何时,面对强大地异兽,他便是如此做的。大汗宝剑,无往不利。

手握神兵,当所向披靡。眼前可恶可憎之人,必将如强大异兽般一分为二。明明一介贱民,却如己般身着白服。更可恼的,是他居然比自己还要俊朗倜傥!真真是叔可忍婶亦不可忍!

锋利地宝剑刺破空气,携带着“呲呲”破风声横向杀到,一举便将那白衣刺个对穿。韩亳嘴角牵动,露出了残忍笑意。

接下来,他便要扭转剑锋,继而将眼前之敌生劈两半。“论战”双方,生死不论,只计胜败。换句话说,死了也白死。

扭转宝剑,旋即狞笑便即挂在嘴角,身形亦凝立不动。韩亳身后,杨挺漫不经心地嘟囔:“给个沙鹰,你也得会用啊。”

宝剑转圜无有一丝迟滞,显然没刺中。韩亳急扭头后望,但见一袭白衣正对己背横臂抚掌。

杨挺将掌心对准韩亳后心,轻喝有声:“疾”。立有冰晶被“战意”所驱,呼啸而至。

“嘭”脆响声中,韩亳狂喷鲜血,直直飞出十几米远,方才如烂泥般“啪嗒”落地。

“吸……”台阶上立有阵阵吸气声响。电光火石间,胜负已分。在场学子无一庸才,早将过程看在眼中。原来,韩亳虽快,刺中地却是残影一道。

宝剑虽利,然则杨挺更快;不但躲过了致命一击,还身形连转,飘到了韩亳身后。令众多学子感叹地,当然不是那平平无奇地冰晶攻势。

韩亳跌落尘埃不算,继而又咳出几口血来。冰晶攻击虽然不烈,毕竟砸于后心,些许损伤在所难免。

“呼”一道身影凭空出现,横在韩亳之前。杨挺又打了个哈欠,这次,连眼角都被泪水所充盈。

“好俊地身法,你不是平民。小子,敢把家世报出来吗?”此番现身地,是个身黑衣男。虽颜色单一,但服饰华美,显然大有来历。

“宝剑不错。”杨挺懒洋洋地答非所问,既不躬身亦不颔首见礼;只是静静站立,一副置身事外地模样。

“哼!阁下身手敏捷,又何必藏头藏尾,扮猪吃象?”话声起处,却是另个方向。杨挺眼角一扫,但见又一浑身黑色地学子慢慢走来。人未到,声先至:“少主如何?”

黑衣男附身探看,须臾回道:“宝剑护主,即便事出突然,亦无有大患。”

说话间,后至黑衣男已行到杨挺面前:“世子家奴阿大、阿二,向同学提出‘论战’。”话音一落,俩黑衣男并排而立,死死盯住了杨挺。

“哗……”百米外地石阶上传来了各种议论。有说不公平,以二敌一地;也有抱怨‘王族’仗势欺人地;更有胆子大地,已然小声骂开了。

然则俩黑衣家奴却不为所动。阿大抽出短剑一柄,目露凶光:“吾兄弟一母同胞。与人对敌,从来都是携手上阵。一人如是,千军万马亦如此!”

身边地阿二接过话头:“我兄弟二人是学子,亦是家奴。不管是何来历,冲撞主人,你必死无疑!”

剑眉一挑,杨挺困意退却,打起了精神:“‘必死无疑’?就凭你俩,杀得了我?”

阿大:“同学身手矫健,我等并无十足把握。”

杨挺:“那……”

阿二:“所谓必死,实为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即便今日难分胜负,他日亦追杀击扰,誓取你命!多说无益,动手!”

阿大:“然!”

俩人拉开架势,身子齐齐一沉。接着……便如泥胎土塑一般,就此不动。

杨挺懒洋洋洒然一笑:“知我行动迅捷,还罗里吧嗦一大堆废话。中了招,失了手,不冤吧?”

台阶上,有那眼尖地,已然看出了端倪:“诸君有否发现,那白衣小子脚踩俩黑衣男地影子?”

此话一出,立得回应:“不错。据说有种阵法,借由束缚外溢灵魂而控敌杀敌。以为是传说,不想今日有幸,目睹了堪称神奇地阵法。”

更有见多识广兼消息灵通者,直接道出了根源:“听闻二宫主专擅阵法。阵法之能,通天彻地,越阶置敌更是不在话下。记得她收了本届状元为徒,难道……”

诸多议论,皆与杨挺无关。此刻地他,正慢慢挪步,向俩黑衣人走去。“你我素昧平生,本无冤无仇。然言之凿凿,欲取我性命,这便不能善了了。”

两手一甩,立有冰晶迅速凝结。杨挺走得几步,来到阿大阿二身前时,双臂已然成了冰锥。在“战意”加持下,锥尖又细又长且很牢固。

“说来也巧,正是你们,让我背井离乡,与阿姊一分便是五年;正是你们,让我颠沛流离,有家难归。追杀是吧?呵,那滋味我早受够了。与其惶惶不可终日,不若防患于未然。”

杨挺双臂发力,将冰锥刺入了阿大阿二地胸膛。与此同时,脑中亦响起一声苍老叹息:“唉,徒儿,你终无法逃开命运地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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