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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之间的瘦脸男子闻言一愕,没有想到圆脸师妹一出声就要砍人脑袋,好像,那倒霉的赵老三还没有犯下杀头之大罪吧。苦笑着摇摇头,瘦脸男子语气有些沉闷大气的劝道:“咳,师妹,这人虽然犯下过错,也冒犯了师妹,可还罪不至死,就饶了他,略微处罚一下,以儆效尤。”
接着,这男子附耳过去,轻声耳语几句。
没有想到不是眼前这有些敦厚的侍卫官出言相劝,而是后面可能是王子的出面,赵老三磕头的动作稍愕间,头磕在半空没有下落,也没有收回,像中了定身法一样,又像木雕一样停下眼前的动作。
圆脸女子不忿的脸上怒色稍减,有些无可奈何的低声嘀咕道:“好吧,听师兄的,那就不砍头好了!”
忽然,她在马背之上正了正身子,扬声道:“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那么就打上两百大板吧!”
“谢公……公子与小姐的不杀之恩!”
赵老三浑身抖了抖,反应过来,双手撑在地上,像只乌-龟般在冰冷的石板上转过身,此时才朝着先前自己视为强贼的三人磕头不止,心中暗叹自己这条命算是保全了。
“啊!”
其他卫兵戴着铁制头盔尚且不觉得怎么样,赵老三这一转身,额头上已经变得血迹斑斑,鲜血淋漓,说不出悲惨与难看,这圆脸女子吓了一大跳,不自觉的紧收缰绳,勒马往回退几步。
“哈哈……”
“噗哧!”
身后的瘦脸男子与女子没有丝毫吓到的神情,忍不住放声大笑。这接二连三的闹剧,让瘦脸男子畅怀大笑,能让他觉得比今天更开心的时候可是不怎么多。他身边那位长得稍显难看的师姐,忍不住也掩嘴轻笑,怎么都像是大家闺秀的动作,与她那张难看的脸凑合起来,显得有些不协调。
而那位敦厚面相的三品侍卫官,跟着咧开了厚实的嘴唇,此时像极了和蔼的长辈,望着自己疼爱的晚辈,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可恶!你们不许笑话我!”
圆脸女子吃惊之后,听到自己师弟与师姐的笑声,楞了片刻,不由嘟起了嘴,佯装生气的嗔怪着,脸上已经带起了欢快的笑容。最后实在忍不住,自己也跟着抿嘴轻笑。
听到他们的大笑声,赵老三等卫兵虽然嘴中发苦,可心中那块石头放下了不少。自己等人虽然惹了她们生气,可看在自己逗她们发笑的份上,咬牙撑过上百大板,可别再提什么免职的事情。
赵老三等卫兵们楞了片刻,跟着磕头不止,动作变得有些轻盈了。可这动作一变轻,紧张的感觉松懈下来,额头上的疼痛传来,不管有没有戴上头盔,都不由疼得呲牙咧嘴,吸气不止。
那位瘦脸男子笑了片刻,忽然发现前面一些逃散的城民又围了过来,赶紧收起笑容,劝道:“师妹,这两百大板可能会要了人命,一百大板也重了一些,判赵老三一百大板,其余各打五十如何?”
圆脸女子此时怒气发泄了不少,疏懒舒畅得很,温柔的顺着瘦脸男子道:“能让师弟变得开心,他们也算是错打错着,那就依师弟的,减了他们的惩罚。”
那些死里逃生的卫兵们,听到这有如仙籁一般的美妙声音,磕头磕得更加厉害了,心中对这位掌握他们生杀大权一般的瘦脸男子更加的感激,忽然觉得他比城中的那什么海大善人还要更加的善良。虽然他没有将他们的罪责全部减免,可他们觉得这瘦脸男子依然不比那寺庙之中的菩萨们差。
圆脸女子瞪了赵老三一眼,收起笑容,忽然神情一冷,道:“不过其他人都可以减免,唯独这赵老三还是得打两百大板,不然难消我心头之恨!”
瘦脸男子耸了耸肩,与长脸师姐、赶来的侍卫官一起人苦笑着,爱莫能助一般的摇摇头。
赵老三心中如打鼓一般咯噔一下,木然片刻,还是磕头道谢不止,心中也知道这可能是公主的圆脸女子记恨自己先前嘲笑她,是不可能免除这两百大板了,只求自己没有其他的老罪责。
圆脸女子拍拍额头,又想起那些临阵脱逃的青年卫兵,对侍卫官道:“对了,还有那些逃跑的卫兵也不要放过,他们也得打一百大板!”
这一下,不仅是那些卫兵意外,连带要受两百大板赵老三,跟着有些哭笑不得,嘴角竟然也带着苦笑,衬着他那额头上的血迹,显得是那么的诡异。
而那些大着胆子围观的城民,跟着露出了畅怀的笑容。虽然先前被赵老三吓了一大跳,但比起看这些平时凶神恶煞一般的卫兵吃瘪挨板子,绝对比在路上捡了几文铜钱还要来得开心。
眼前那三名骑客依然留在城门前一动不动,先前觉得他们像极了凶神恶煞、打家劫舍的强贼,此时变得那么那么的善良纯朴。连带一点也不觉得赵老三只是猥亵了一下民女,原本只是打三十大板的小罪,就要判上打上两百大板的惩罚是重罪,而是本来就是应该如此,与大县衙大堂里县令判下的律令,更甚至皇诏一般的不容置疑。
“走吧!”
看着眼前围观的人流越来越多,瘦脸男子收敛了笑容,对赶来的侍卫官道:“师兄,这惩罚就劳烦你去监督了,我们去酒楼等你。”
“放心,一定严格按师妹的律令办事,不会让师妹失望的!”
赶来的侍卫官咧嘴笑着点点头,补充道:“郭良酒肆,最靠窗边的一桌,想必酒菜已经上好了。”
圆脸女子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没有言语,不再瞧眼前的数名跪在青石板上的卫兵,与面色冷然的瘦脸男子等人缓缓策马进城。
眼前的围观的城民像哗啦啦的流水一般,瞬间让开了中间道路,好似他们本来就是来迎接凯旋而归的勇士,为民除害的大侠一般。
“还有没有要出城的?”
侍卫官望着围观的众人,忽然出声。瞬间有不少衣衫破旧的数人,带着自己的东西飞快的窜出了城门。其余的绝大多数人,还是留下来看好戏,因为他们不觉得看这样一场戏,多花费些住店的钱财有什么过错。
随着再没有人出城,侍卫官喝令关闭城门,再喝令了一下,当先往前走,带着这些耷拉着脑袋的卫兵往县衙赶去,后面根本没有一人守城门,也没有看后面的卫兵一眼,好像根本不相信他们敢趁机开溜,也不相信这时有人敢打开城门出去。
侍卫官的后面,是一群卫兵,卫兵的后面是一群围观的城民,而且越聚越多,一行人唧唧咋咋的,浩浩****往县衙而去,与平时审判什么江洋大盗没什么两样,绝对是看审判杀人罪的架势,虽然他们这队卫兵这时都不会判杀头的死罪。
直到此时,那赶回去报信的青年卫兵还没有带人过来,好像他们压根就没有报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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