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何人,为何暗中跟踪在下?”白衣尼姑跟踪洪天啸来到山脚的转弯处,突然发觉洪天啸不见了踪迹,心中正惊疑不定,突然听到头顶一声大喝,接着便是一股迅猛快捷的掌风迎面扑来,白衣尼姑避无可避,只得仓促运起浑身功力,双掌迎上。
“砰砰砰砰”两人接连对了四掌之后,身影才分开。
“噗”,白衣尼姑长吐一口鲜血,身躯向后踉踉跄跄退了几大步才堪堪站稳,刚刚站稳便觉得头冒金星,眼前一阵眩晕,昏倒在了地上。
洪天啸一招得手,心中大喜,在空中连翻了几个跟头,才将对方的掌劲卸掉,落在地上,但是当洪天啸看清对方的长相、装束以及空****的左袖袍的时候,心中暗叫了一声不好,这不是九难师太吗,自己怎么伤了她。
洪天啸急忙将九难抱起,飞身向吉祥寺飞去。
吉祥寺的知客僧见洪天啸抱着一个衣襟上尽是鲜血的“和尚”来到,吓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洪天啸沉声道:“赶紧给我准备一间上房,我要为这位大师疗伤。”
知客僧已经不会说话,只是木讷地点了点头,一阵小跑为洪天啸打开了一间客房。
洪天啸又道:“你先在门外等候,我有话交代你。”
知客僧点了点头。
洪天啸进屋将九难放在□□,然后转身走出房间,从怀中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道:“这是一百两银票,算是打赏给你,记住,此事不可张扬,既是方丈也不可说,否则的话,那棵树便是你的下场。”
那知客僧顺着洪天啸的手指看去,却是院中一颗千年古树,只是与平时并没有什么两样,正在纳闷间,忽然听到“噗”的一声轻微之声,接着便是一生“砰”的声响,知客僧再向古树看去,一个指头粗的小洞出现在了树上。
知客僧伸了伸舌头,暗道,若是这一下打在自己脑袋上,只怕要早一些见佛祖了,看来这位施主为万万招惹不得,此事定当守口如瓶,哪怕方丈将我逐出山门,不过有了这一百两银子,即便不当和尚,买一处宅子和几亩良田,讨一个娘子也是足够了。
洪天啸哪里想到自己给他的一百两银票竟然让这个知客僧生出了还俗的念头,见他竟然说不出话来,以为被吓呆了,于是便挥了挥手道:“好了,此处没什么事情了,你先下去吧,记住我方才说过的话。”
就在洪天啸关上房门,回到床边的时候,九难也醒了过来,睁开了眼睛。
九难自从跟随木桑道长学艺出师之后,从未逢过对手,即便在三年前与归辛树的一场恶战,虽然是归辛树念及木桑道长和师弟袁承志的情份,多有想让,但也勉强算是不分胜负之局,却是从未吃过今日这样的大亏。九难醒来之后,自知身受重伤,心中惊疑不定,转首一看,刚才伤了自己之人正在身旁,而自己似乎正躺在一张□□。
“师太可是法名九难?”洪天啸可是不想和这个前明的长平公主为敌,毕竟神行百变轻功身法是洪天啸梦寐以求的轻功身法,倘若能够学道这个绝妙身法,假以时日,天下任何高手都不会在洪天啸眼中。
“你是何人?”对方竟然一口喊出了她的名号,这个震动比刚才遇袭受伤还要大,九难本想挣扎起身,闻言一惊,力气全无。
“在下洪天啸,乃是神龙教的少教主。”洪天啸在九难跟前没打算隐瞒身份。
“洪天啸?神龙教?刚才贫尼怎么听到施主自称是御前侍卫总管柳飞鹰?”九难行走江湖多年,自是听说过神龙教这三个字。
“在下欺瞒他人,却是不会欺瞒师太,师太有所不知,洪天啸是在下的真实身份,柳飞鹰只不过是在下卧底皇宫的一个虚假身份罢了。”洪天啸慢慢走上前来,摘下脸上的面具,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扔给了九难,“师太内腑已经受伤,这是在下炼制的熊胆还魂丹,对内伤极为有效。”
九难惊讶地看着洪天啸手中的面具,木然接过瓷瓶,心中犹豫了一下,洪天啸见状,“哈哈”一笑道:“九公主似乎没有了当年的巾帼豪气。”
“你…”,九难身子一震,不可置疑地看着洪天啸,“你…你怎么知道我…我是…”
“九公主,在下知道的还远不止这些,你的左臂是被你父皇崇祯砍下的,还有金蛇剑、袁承志、温青青、程青竹,总之,九公主,请相信在下绝无恶意,若是在下知道跟踪在下的人是九公主,断然是不会出手的。”洪天啸索性再给九难一些震动。
果然,当洪天啸每说出一个人的名字,九难的身躯便剧震一下,拿着瓷瓶的右手也颤抖起来。
“倘若在下对九公主心存恶意,以九公主现在的伤势,难道还是在下的对手吗?”,九难仔细想想洪天啸的这句话,再无犹豫,从瓷瓶中倒出一颗药丸,吞入口中,顿觉一股香醇流入喉中,浑身一阵舒泰。
“你究竟是什么人?意欲何为?”九难吞下药丸之后,便觉得伤势轻了一些,不由暗暗称奇,回手将瓷瓶扔给洪天啸,仍是心怀戒备。
“哈哈哈哈,好像这句话应该是在下问九公主吧,好像是九公主跟踪在在下身后,这五台山上似乎并没有尼姑庵,而且,想必九公主跟踪在下已有一段日子了吧。”洪天啸一下子抓住九难话中的语病,连连发问,不过最后一句倒是洪天啸猜测的,倒也猜了个准。
“这个…”,九难毕竟是出家人,素来不打诳语,不禁一下子被洪天啸问倒,不知该如何回答,脸上更是飞上一抹绯红。
洪天啸看在眼里,心中直叫可惜,若是论起容貌来,就连苏荃和李娇娘都要逊上九难一筹,只是此等美人竟要终生与青灯古佛相伴,实在是可惜之极,那个混蛋袁承志,因为惧怕温青青,却误了九公主一生的幸福。
“师太,实不相瞒,即便师太不来找在下,在下也会去找上师太,今日既然在此相遇,也算是颇为有缘。”洪天啸这句话倒是没说错,他一直没学逍遥门的那些二流轻功身法,便是还打着神行百变轻功身法的主意。
顾名思义,神行百变轻功身法是轻功和身法的结合,不但能够身轻如燕、日行千里,更是与敌为战时候的绝妙身法。
“贫尼不知施主此话何意?”九难越来越弄不明白洪天啸究竟有什么意图了。
“若是说出在下舅父的名字,师太便全都明白了,在下的舅父姓袁,上崇下焕,生前曾是大明朝的蓟辽督师。”洪天啸在这个环境中忽悠人太容易了,随便编上一个什么关系,都是无从考究的。
“袁崇焕?”九难反应极快,闻言便大吃一惊,“你…你是袁…你是他的表弟?”
“九公主说的不错,袁承志正是在下的表兄,难道他没跟你提起他有个姑姑远嫁给了神龙教的教主洪安通了吗?嗯,有可能,在下曾听家父说过,当年先母远嫁之时,因家父是江湖中人,又非是名门正派,是以先外公并不同意,从而断绝了父女关系。哦,话题扯远了,就说我表兄吧,当年他叱诧中原武林之时,在下正在山上学艺,待到在下艺成下山,没想到表兄竟然远走海外去了,不过在下倒是听父亲说起了表兄的一些事情,其中自然就有九公主,只是我那表兄真是个猪头,竟然辜负了九公主的一片真情,若是换成在下,九公主那会像现在这般孤单。”洪天啸现在练得说起谎来丝毫不带脸红的。
九难这才吁了一口气,放下心来,却又听得洪天啸的话说得太过暧昧,脸上不由一红。
“九公主,不知木桑前辈现在何处?”洪天啸见九难已经完全相信了他的话,心中不由一阵暗喜,便试探着问木桑道长是否还在人世。
九难也并非没有头脑的人,会如此轻易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只是洪天啸刚才所说的那些,其中大多数都是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的极为隐秘的事情,而且九难的左臂被崇祯砍断之事也只有袁承志、温青青和她三人知道,是以不由得九难不相信洪天啸的话。
“先师已经过世多年,不知施主有何事?”爱屋及乌,这些年来,袁承志留在九难心中的影子一直没有被抹去,是以九难对洪天啸的好感不禁一下子增加了五分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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