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袁慎都没这么狠

洛斯年推开车门,程长老脸白如纸的站在车下,两条腿哆嗦的几乎站不住。

洛斯年笑道:“怎么?死的人还挺多?”

程长老嘴唇颤的说不出话,抖着手递上来一封密信。

洛斯年接过来瞧了两眼,脸色也是一变,不过马上恢复平静,不以为然的呵呵笑了两声,回头冲姜悦道:“五嫂的兄长果然是个人物!”

一听跟耶律元有关,姜悦头皮就有点发麻,“他、他干什么了?”

洛斯年淡淡的道:“倒也没什么,只是鼓动盐帮四位长老并三十几个舵主造反,准备挟持我爹做人质交换五嫂。”

姜悦脑子嗡的一声,盐帮七位长老四位成了耶律元的人,四十八个舵主三十几个凭由耶律元使唤,那盐帮现在是姓洛还是姓耶律啊?

“他、他得手了吗?”姜悦知道自已声音发颤,可她控制不住。倒不是怕洛斯年把她交给耶律元,而是怕耶律元彻底控制盐帮之后对路大爷不利。

如今水路已经被耶律元控制的差不多了,再掌控了盐帮就等于掌控了陆路。路大爷的粮草兵械怎么运?

没有粮草还怎么打仗,路大爷必败无疑啊!

“五嫂放心,盐帮没那么好欺负!”洛斯年笑着拍拍姜悦的胳膊,“我爹也没那么容易做阶下囚。”

淡然自若的模样,显然局面还在她掌控之下。

姜悦登时松了口气。

洛斯年也没跟她多说,转头又问程长老道:“我爹是不是按我说的办的?他没心软吧?”

程长老木然的点头,“老帮主按帮主说的,从长到到舵主再到下面的弟子,还有他们的家眷,一个没留全都当众活剥皮……”想到当时那场景,程长老一哆嗦,眼泪差点掉下来。

不管怎么说,也是几十年的兄弟,前些日子还在一起喝酒,转眼就被剥皮抽筋。皮做成装盐的口袋,肉拿去喂狗,骨头烧成灰沤成肥料……比挫骨扬灰还惨!

“他们的家产分了吗?”洛斯年面无表情的继续问道。

程长老抹了把眼睛,“分、分了。凡是没参与的兄弟,人人均分!”

洛斯年满意的点点头,“即然那边收网了,沿途查出来的那些内奸也照样处置了吧。”

程长老咬牙点了点头,已经死了一千多人了也不在乎多死百把口子!

姜悦听的毛骨悚然,她终于知道盐帮众人为什么怕洛斯年了。

袁慎行事都没她这么狠毒。

洛斯年像听见姜悦的心声了似的,转头静静的瞧着姜悦,“五嫂是不是觉的我心肠太毒?毫无人性?”

姜悦抿了抿嘴,不知这话该怎么回。

洛斯年微微叹了口气,“治乱世当用重典,如果我不用雷霆手段处置这帮叛徒,剩下的有样学样,将来死的兄弟更多。”

姜悦无话说可。道理虽对,可活剥人皮还牵连到无辜的家人,终究还是太残忍了。

洛斯年也没指望姜悦会拍手夸她办的好。姜悦连一个春花都不舍得牺牲,还能对成千上百的人下毒手?

不过,姜悦怎么想,洛斯年也不是很在意。如果凡事都要考虑别人怎么想,那她这个帮主也不用做了!

剩下来的一段路程,马车明显比前几天走的快。

姜悦知道,洛斯年这是防着耶律元暴怒之下孤掷一注。

姜悦暗中叹了口气,吃了这么大的亏,耶律元绝不会善罢甘休的,非跟洛斯年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姜悦歉疚的看着洛斯年。

洛斯年笑道:“五嫂这是什么话?应该是我谢你才对,若没你这事儿做引子,我还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清理门户。更不会清理的这么彻底!”

姜悦摇头道:“你是个很聪明很有本事的人,要不是因为我,耶律元一定会想尽办法拉拢你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非除掉你不可。他那个人……”

“我知道,他很不好对付!”洛斯年抬手拦住她,咯咯的笑道:“可我也不好对付啊!五嫂你就别自责了,江湖上没有什么怕字可讲。耶律元所谓的拉拢就是让我给他做傀儡,我这人偏又是个喜欢自已做主的。所以,只要他存了吞并盐帮的野心,我俩早晚是死对头,绝没有第二条路可走,早晚而已与你无关!”

“可是……”

“没什么可是!”洛斯年再次拦住姜悦,凝眸郑重的道:“五嫂,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女人。可你有一个坏毛病,不论谁的错,你都往自已头上揽,觉着自已对不起全天下的人。

你杀人了还是放火了?是颠覆朝廷了,还是让黄河决口子了?别说你没做过这些事,即便做了又如何?灶王爷就是个搬弄口舌的小人,还不一样被人供着?你又不想当圣人,又不想立生祠,要求自已那么严格做什么?”

洛斯年绷着脸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稚嫩的面容配上那副老学究语气,喜感十足。

姜悦憋着笑点头,突然觉的眼前这丫头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心狠手辣。

此时,千里之外的滇南王军营中,耶律元罕见的没控制住怒意,一脚踹翻面前的紫檀木书案。

轰的一声巨响,惊醒了睡在内帐的柳逢春。他挣扎着坐起来,惊声道:“耶律兄,出什么事了?”

耶律元死死咬了会儿牙,压住体内翻涌的怒气,这才缓步走进内帐,冲柳逢春微微一笑,“没什么,底下人办事不利,我可能要亲自去……”

柳逢春头一回没等他把话说完,急急的道:“我刚听见有人说盐帮,你是不是为了帮我找悦儿,把你安插在盐帮的人手都折损进去了?”

“没有!你听岔了。”耶律元微笑着否认,弯腰把滑到地上的丝被捡起来,轻轻搭在他身上,“躺下吧,小心着凉!”

柳逢春一把抓住他手,耶律元身体瞬间绷紧。

意识到自已唐突了,柳逢春赶紧松手,狠了狠心道:“你、你别去!”

“为什么?”耶律元心口一跳。

柳逢春垂下眼睛,愧疚的道:“我不能光想自已,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已经无法回报。我不能再……我不想见悦儿了,你也别再为我折损人手了!”

原来如此!

耶律元突然觉的满嘴都是苦味,从心底泛出来的苦,苦的舌头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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