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正式开始

比武的规则其实很简单,说穿了就是车轮战,无论是门派内部也好,还是门派相互也好,只要有绝对的实力,就是唯一的胜者。

这样的规则自然不公平,第一个站在擂台上的人若是幸运得能够一直屹立不倒,想必大概也离死不远了,所以规则里还有一条表明,若是有人可以连续战胜十人,那么就可以获准一个时辰的休息来调养生息,可是有时候这休息的一个时辰比在擂台上比武还要难熬,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说不准在他们的茶水里就会放上点什么东西让他们一命呜呼,这样的话机会便是别人的了。

万俟凉没打算凑这个热闹,她只想做个热心的观众,看看有没有什么人需要他们的帮忙,当然对于太对眼睛都长在头顶上的家伙来说,他们的存在除了多余还是多余。

首先站上擂台的是清城派的一位弟子,看年纪大概也有三十岁了,在这一辈的人中算是已经不年轻了,看他手拿一把长枪,倒是也有一种威风凛凛的感觉,站在那里,脸上带着睥睨天下的笑容,可是显然他高兴得太早了。

随即登台的正好是清城派对面的松陵派的门人,光是从年龄上来比较的话,松陵派的门人实在是小得可怜,不过看他在门派里的呼声,大概是这一批年轻门人中的佼佼者,只是万俟凉怎么看都觉得他手中的双刀一点也不适合他,像是小孩子在鼓弄大人的玩具。

战火一触即发,两个人跳过了叫嚣的过程,黎箜率先长枪挥下,蒙翼后退躲过,单刀挡住黎箜的长枪,另一刀险险从他的腹部划过,两个人打得难解难分,双方的师兄弟们加油助威的声音一浪盖过一浪,可是看在万俟凉他们的眼里,这和过家家没有什么区别,你来我当,到现在也没有造成什么本质上的伤害,要是继续这样下去,就算到天黑也未必能够分出胜负。

可是虽然动作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但是却考验了最基本的体力,体力不支也是武道比赛的大忌,显然在这方面年老的就不如年轻的有本钱,数十个回合下来,黎箜渐渐感觉有些吃力,动作也迟缓了下来,本来三十岁的身体也不至于虚得如此厉害,但是抵不过他时不时的花天酒地,修行之人最终修心,心被沾染了世俗欲望,自然其它的一切也都如过眼烟云一般,什么东西都抓不住。

所以结果可想而知,松陵派先声夺人,拔下头筹,赢了个开门红,这也是在为自己的门派增长士气。

蒙翼看起来很是满意自己刚才的表现,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可是这却是刚刚开始,他现在就开始高兴会不会太早了?果不其然,在他对战第三个人的时候,终于是抗敌不过,败下阵来,灰头土脸地回到了自己的门派。

事实上,这样的比武很难能够风光得太久,往往战斗到第三四个人的时候,身体各方面的机能就开始下滑,失去了最好的状态,对于大多数武者来说就是要了他们的命,要以自己的弱势回应对方的全胜,这的确不公平,但又能怎么样?

刚开始上场的都是一些小喽啰,越到后来,真正的高手才慢慢开始出现,这比赛的前半场就和看笑话一样,到最后他们的结果就是一一落败,输得起的可能以后再来挑战,输不起的嘴里不一定冒出什么话来,一定要在言语上让自己追求个心理平衡。

其实大多数的人都是这样,没办法完全理智客观地看待自己的失败,虽然也说失败是成功之母,但经历的失败越多,有时候对自己的能力就越发得不确定,毕竟失败是证明不了自己的,无论有多少人为失败者找寻过借口,还是改变不了失败的事实。

万俟凉看比赛看得无聊,有时候两个人打得还不如罐子里的两只蛐蛐儿斗得尽兴,早知道她就不来凑这个热闹了。

不过各个门派的人可不觉得无聊,尤其是有他们自己的人在擂台上的时候,一个个亢奋得都不行,一会儿说这下该往哪捅,一会儿说那下该往哪插,总之是指挥得不亦乐乎。不过台上的人在那样紧张的情况也根本听不清别人在说些什么,一心一意都在对敌上面,最倒霉的恐怕就是自家师兄弟支持的声音太大影响了自己的发挥,从而输得脸色铁青。

就像有时候人真得会好心办坏事,就像万俟凉亲眼看到有人想要放暗器取胜,结果中暗器的是自家的师兄弟,这算是什么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敌方派来的奸细。

“我们走吧,实在没有什么好看的。”万俟凉终于是受不了了,拽拽有琴珈天的袖子,示意他这次比武大赛他们可以看得告一段落了。

有琴珈天点点头,由始至终他的目光也没有落在台上那些学艺不精的弟子们身上,而是时不时地关注着归海一族,看他们的脸上也尽是不耐烦的表情,却也要坐在那里看完整场武林大会,这对他们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大约在傍晚的时候,武林大会正是开赛的第一天终于是结束了,此时此刻的万俟凉已经在房间里美美地睡上一觉,醒来之后感觉神清气爽,果然要比刚回来的时候精神多了。

有琴珈天躺在万俟凉的身边,软玉温香在怀,真难为他什么都没做,或者说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情,倒真没有了什么其它的想法,万俟凉自然也不会自投罗网。

“我们一会儿吃完饭去逛逛夜景吧。”万俟凉对夜晚总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钟爱,也许是因为夜晚的黑色足够掩饰所有人的罪恶,亦或者很多时候只有在夜晚才能看清楚人们的罪恶。

“好,你说去哪就去哪。”有琴珈天是一切都听从安排,现在教里的事务几乎不用他操心,自然会有人把关操作,就算是有人想要趁他不在的时候图谋不轨,他也无所谓,即便冥魇教成为了他人的囊中之物,对他也不会构成任何威胁,因为没有他在的冥魇教,只会是一具空壳,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

“看在你如此听话的份上,就准许你陪本姑娘一起用膳了。”万俟凉很郑重其事地拍了拍有琴珈天的肩膀,一副‘我很器重你’的样子,惹得有琴珈天除了无奈地一笑都没有其它办法。

不过吃饭也是门技术活,除了吃好吃饱以外,连吃饭的时机也要好好斟酌,千万不要像万俟凉刚一下楼就看到两伙人在那里吵得不可开交,好像不把对方说死都对不起自家祖宗。

有那么两伙制造噪音的家伙在那里,万俟凉当然不会选择在这里解决自己的晚饭,要不然没准儿在自己正吃饭的时候,不知名人士的口水就会跑到他们的饭菜里,想想就觉得恶心。

酒楼老板看着吵架的两伙人很是头疼,弄得他店里的客人都跑光了,而且看他们的穿衣打扮,都是江湖中人,他惹不起,现在连躲都躲不起,谁知道他万一真得离开了,这里会被他们搞成什么样子?这家酒楼可是他的心血,要是被这么搞坏了他恐怕连死的心都有了,该怎么办呢?

正巧这个时候,见义勇为的人出现了,连忙制止了两伙人的斗嘴。万俟凉和有琴珈天出门的时候,正好他们进来,他们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几个人是归海一族的人,原以为他们不食人间烟火,没想到还是吃五谷杂粮的家伙。

吵架的两伙人中还是有眼尖的人存在的,看到归海家的三公子归海茗野,脸上立马换成一副谄媚的表情,让万俟凉深深地意识到谁说只有女人才善变。

归海茗野的出现无疑是给在场的两伙人一个震慑,武林中有谁不知归海一族是绝对实力的存在,他们轻易不出手,一旦出手,后果不堪设想,也许是一个家族甚至一个门派的覆灭,任何人都不会冒这样的险去招惹他们,除非是真得嫌自己的命实在太长。

几乎被神化了的归海一族,在太多人心里都留下了阴影,万俟凉没有亲眼见识过他们的恐怖,便无法给出什么判断,但下意识感觉这样的家族应该个个都如谪仙一般,可归海茗野未免太目中无人了些,这种人往往沉不住什么气,所以才会安排两个人跟在他的身边,以防万一。

酒楼老板大概是唯一一个真心认为归海茗野是好人的人,他的出现为他减少了损失,这就和恩人没有什么两样,老板亲自过去为其点单,并承诺这一餐免费来感谢归海茗野的恩情。可是归海茗野似乎不怎么买账,甚至认为老板这样的做法是因为瞧不起他,老板连番解释也没能得到归海茗野的谅解,他是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但是他知道眼前的人要比那两伙人还厉害,万一惹怒了他,自己的店可能真得就没有了,所以老板在那里小心翼翼点头哈腰地赔不是,最终换来的也不过是归海茗野轻蔑的笑容罢了。

其实对很多人都是如此,有权有势再加上有钱,便是自己嚣张狂妄的资本,可是这世上这样的人多了去了,保不齐自己哪一天在装模作样的时候会踢到铁板,到时候自己被打回原形,看着别人来施舍辱骂自己,不知道到那一天会不会有一丝丝的后悔在心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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