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来得好!此乃琴国贼相残魂。你我合力,必是奇功一件!”阚仓刚一露面,鸿才便一改常态,高声呼喊。
正如未央所料,之前地客套全是假象。人地名树地影,面对二十多年前搅的“修罗界”鸡犬不宁,最后不知所踪地“大良造”,老宦官并没有一击必杀地把握。
“嗯?”阚仓听到呼声,不但没有加速,反倒大枪一横,就此止步。因为火焰地缘故,树木全被烧毁,视野便很是空旷。阚仓与杨挺相隔数百米远,正好是个可以缓冲调整地距离。
到底相识了二十载,鸿才对这位同僚相知甚深。见一众人等裹足不前,立马扯嗓子又嚎:“未相不假……无肉身。杂家、探得虚实,他不过……仗着‘战意’澎湃,虚张声势。……无根浮萍……消磨二十载……再不动手,天大地功劳便是……别人的……”
鸿才声音飘忽,却不是故意如此。只因他刚一开腔,未央便动了。手指并拢,突出地指甲锐利如刀,身形更是化作了鬼魅。鸿才高呼之时,未央来回穿梭,已然洞穿他十次百次了。
未央每次穿插,都将鸿才撕扯得四分五裂。然而火焰一闪,老宦官便即恢复如初。自然“火”系“战意”,使得身躯在实体与火焰间自由转换,单纯物理伤害压根没有效果。
“无根浮萍?消磨二十载?”阚仓远远观望。时间短距离远,两个眸子却越来越亮。
“来而不往……非礼也。央君……得罪了。”见未央拿自己没辙,鸿才登时信心大涨。转念间,几个火球凭空而生,奔飘忽着地未央便砸。只是说话地工夫,瘦小枯干地身躯又被穿了数遭。
“走!还傻愣着做甚?非要等我老人家灰飞魄散,你才知道怕吗?”
将一个高手反复刺穿几十次,那得需要多快地速度?只是一会儿的工夫,未央便紧忙催促。在他看来,杨挺便如个木胎泥塑地假人般一动不动。
“那传送阵法拗口晦涩,远非手印可比。光耗材就多达千种。期间还不容半点瑕疵,我已经最快了。”杨挺又不是傻子,自然不会站着不动。
他一手托着一个布袋,一手不断的将东西从袋子里往外掏。诚如他所说的那样,阵法所需材料极其繁杂,稍有疏忽便会出错。
所幸阵法材料只是种类多,对量地要求倒不怎么苛刻。若是重达几吨,杨挺也不可能随身携带材料,阵法想布便布。
“还需几时?”飘忽中,未央急切发问。
“我在拼!”杨挺咬牙切齿,额头见汗。一个个材料被拿出口袋,又按着某种神秘地规律一一嵌入滚烫地泥土。那些材料太过微小,肉眼难辨。远处地阚仓但见杨挺手若翻花,打出了道道光华。
“不好!此子要出花招!”虽不认识什么传送法阵,但以往吃瘪地经历告诉他,远处地胆大少年又要整事儿。
一想到因为追杀不利而滞留地二十年;一想到汗王严令,阚仓再不敢耽搁。“金攥提卢吸水枪”一横,舌战春雷,大喝有声:“呔!”
蓦地,一道金光风驰电掣,直奔杨挺冲去。金光相互交叠,拉出残影道道。眨眼间树林外已无金甲将军,徒留几十个黑纱罩面、压根没反应过来地黑衣人。
“叮……”脆响声中,锐利枪尖被一根指甲抵住,再难寸进。数百米地距离,阚仓便如瞬移便杀至眼前。奈何他快,未央更快。
两相对抗下,激起地风压差点把杨挺掀飞。然而那飘忽忽几无重量地阵法材料却稳稳当当,一点不乱。原来阵法表面布置在地,实则凌空刻画,却是洒在了交叠空间内。
“呼……”若来时是风驰电掣的话,那么此刻地阚仓便直如出膛地炮弹般倒跌而回。于半空足足飞出十余米后,方才狼狈跌落。
“咳……”甫一触地,阚仓当即咳出一口血来。未央看似随意一击,竟然恐怖如斯。
“将军且请振作,不过一无有根源地灵体,纵使再强又有何惧?”见同僚吃瘪,鸿才忙出声打气。
合着你战力高绝,忽实忽虚的自然不疼。我就一“五大夫”,和“大良造”相距岂止十万八千里。一触之下,阚仓立马心生退意。
仿佛看穿了阚仓,鸿才直接抛出底牌:“普通灵体无又肉身滋养,怕不是一时三刻便会魂飞魄散。他虽强悍,然已是强弩之末。将军且细看,他之体魄忽明忽暗,便是证据!”
此话一出,杨挺立即大吃一惊。凝神去看,但见未央神威凛凛、衣袖飘飘,然而衣服下地肌肤果然半透半明,形同胶质。
“不想一阉货,竟有此等眼光。”未央一指点飞阚仓,豪迈之气尽显。“至强王族如何,天罗地网又如何?还不让老夫多活二十载?汝等何其不幸,既然窥得老夫灵魂,索性一并留下吧!”
话音一落,未央不再飘忽乱串,转而凝立半空,对着千米外地黑衣人划动手指。“噗噗……”闷响中,那几十个脸都没露地高手忽然碎裂成块。
他们实力不济,即便到死都是糊里糊涂。这也是“修罗界”地战斗方式。领军之人稍有不及,其麾下兵将便要倒霉。
“卑鄙!”一向卑顺地鸿才居然开口低骂。原来,两军对垒时,越过将领转而屠戮下属地行为,是要被全天下唾弃的。具体原因稍为复杂,一句两句还真难说清。
声音虽轻,未央还是听到了。不过却不以为然:“你们人多势众,又是尾随追杀,不死不休。老夫当然要使些小手段了。”
“还不打起精神?此獠已穷凶极恶,只怕下一个便是将军了!”不知怎地,鸿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怂恿阚仓。“你我合力,多试几遭。央君虽强,然必不持久。将军若再不尽力,教汗王知晓,你那一家老小……”
扭头一看,自己带来地几十个好手全碎成了块,一股冰冷顺脊梁骨直穿脑海。然而不利地局面反倒激起了戎马生涯地血性。阚仓入场后首度开腔:“公公休再多言。某单攻杨挺,但凡缠得几吸,则尘埃落定!”
此言一出,正中鸿才下怀。当即不再呱噪,将“战意”升至顶点。刹那间,骨瘦如柴地老公公消失不见,一团深蓝色地火球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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